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夢魘 [複製鏈接]

夢魘$ B! F) Z, D& o( F; n& v3 Z

8 ]9 ]& ?' ~+ M$ }- P你做過夢嗎?這話實在問得有些多餘,每個人睡覺的時候都會做夢,有時做得是升官發財、濃情蜜意的美夢,而有的時候會做寒毛直豎、午夜驚醒的噩夢。但不管是什麼夢,總是一陣子而已,隨著黎明曙光的到來,所有的夢都會隨夜晚煙消雲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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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都乞盼著自己能有好夢,而厭惡甚至恐懼噩夢。但是,一到夜幕降臨,又有誰能夠選擇自己該做什麼夢呢。俗話說:日有所思,夜有所夢。白天不做虧心事,夜晚不怕鬼叫門。我們做得夢似乎都是與我們的所見、所思、所做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。所以,坦然的人是不會在乎噩夢的。然而,又有多少人的心是坦然的呢?這個世界上究竟有幾個人捫心自問而無愧呢?又有幾個人沒有做過不足於外人道的事呢?恐怕沒有多少人能夠拍著胸脯回答:“我沒有。”所以,有那麼多的人在執迷的關心著自己的夢主何吉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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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的人從來不信因果報應,所以他們壞事做盡仍然能夠安然入睡,而有的人則做不到,殘存的良心所背負的十字架常常會在睡夢中煎熬著他們的靈魂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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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r* e1 i* |7 ~0 H) q……在柔軟的席夢思大床上熟睡著一個美麗的少女,烏黑的秀髮鋪散在雪白的鴨絨枕頭上,她的嘴脣輕微的抽動了一下,均勻的呼吸表明,她睡得很熟。長長而又微翹的睫毛下,一雙迷人的眸子緊閉著。顯然,此刻她的意識已經飄忽在另外一個世界了,那個屬於夢境的,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的世界。 ! D- C* u: R# S1 P

) a6 D8 \4 w) p# k4 |: x房間裡安靜得只能聽到鬧鐘的“滴答”聲,窗外雪白而又冰冷的月光透過輕薄的窗紗照在床前,給這間臥房增添了幾分夢幻般的氣氛。 ! {6 Q9 r- G" k& V/ e" H6 R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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漸漸的,一片烏雲遮住了皎潔的月光,整個的屋子變得伸手不見五指,一陣清風吹來將窗紗吹起,遠處隱隱傳來了滾滾的悶雷聲。 0 J5 e# K4 a; N( v0 U% P6 ^

' \2 q2 r; M2 J( T少女睡得很沉,她的美夢似乎並沒有受到絲毫的打攪。第一滴雨打在玻璃窗上發出一聲輕響,接著是第二滴、第三滴,繼而交織成一曲密密匝匝的交響。風也大了起來,飄浮的窗紗在不停的抖動著,詭異和恐怖的氣憤充滿了整個臥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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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b0 v* G$ j2 B! y. W* l“喀噠、喀噠……”一陣有節奏的輕響自臥室外傳來,並且越來越近,這與其說是腳步聲,倒不如說是地獄的呼喚更為貼切。 $ t( b$ i8 n+ H9 I# t0 v

; E# x1 r& J# N# M! B# F% M在臥室的門外,“喀噠”聲停止了,房門緩緩的打開,發出了“吱”的一聲“抗議”。時間在這一刻停滯了,在那漆黑的門後,仿佛就是連接著死亡國度的通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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頃刻間,風停了,窗紗恢復了平靜,就好似從沒有刮過一絲風一樣,雨也停了,不是慢慢變小,而是驟然停止,只有滾滾的悶雷聲依舊隱隱的自遠方傳來。 / n5 y* Q9 V' S+ e1 D+ S

9 s" u! e' l7 w“喀噠”聲再次響起,依舊保持著剛才的節奏,和詭異。它來到了少女的床前,如同死神一般審視著自己的犧牲者。 $ R- A, ?4 f/ G2 l' W* 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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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頃,一隻巨大烏黑的手緩緩伸向了女孩柔嫩的臉頰……這隻手是如此的冰冷,少女皺了一下眉頭,睜開了緊閉的雙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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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現在女孩面前的是一個朦朧的黑影,她迷迷糊糊的,揉了揉惺忪的睡眼,打量著眼前出現的一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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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J& u; c+ n3 I6 p' N突然,一個焦雷在窗外炸響,耀眼的閃電一瞬間照亮了整個房間。僅僅是這一剎那,少女看清了那黑影的面孔。之所以還稱其為面孔,是因為它上面有兩隻眼睛……不,應該說是眼球才對,因為眼球的外面並沒有任何可以算得上是眼皮的東西。除此之外,再也沒有什麼可以稱之為五官的了。原本應該長有鼻子的地方出現了一個黑洞,而黑洞的下面則是一排長約寸許的牙齒,想必嘴脣早已不翼而飛,那牙齒上漬滿了黑糊糊的東西,讓人感到一種說不出的噁心。更可怕的是,他冰涼的手爪正在少女的臉頰上滑動著,那種冰涼的感覺簡直讓人渾身直起雞皮疙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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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……!”一聲尖叫劃破了長空,打破了這雨夜的寧靜…… 4 n, m6 D8 V  O( e# c5 W% w

: v/ H# z# {5 @: Y……是夢嗎?原來是一場夢!女孩“呼”的一下坐了起來喘著粗氣,汗珠從她的鼻尖一顆顆的滴落。她看了一下鬧鐘,4:18,天快亮了。少女睡意全無,深深的恐懼讓她再也無法安然進入夢鄉。 ) H7 ~' S/ f, S" o1 _$ Q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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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在清晨的陽光可以驅散夜晚的漆黑,新的一天到來了。女孩拖著略顯疲憊的身軀去公司上班,她的臉有些憔悴,眼神也有些呆滯,想必晚上的哪個噩夢真的把她嚇壞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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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哇!你的臉色比昨天更差了。”和女孩要好的同事關切的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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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嗎?”她淡淡的回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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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又做那個噩夢了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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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|1 E4 ^# }' e8 {  e  R2 N“是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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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真是奇怪,已經連著一個月了吧,這樣下去會把你搞垮的。不如這樣,我認識一個心理醫生,讓他給你看看吧。” . h# g  Z) P& `9 S+ i7 y3 F, A' s& K, f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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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間寬敞的辦公室,墻上的書架裡擺著許多不同語言的書籍,辦公桌上放著一台電腦和一台心率測量儀。辦公室的中央是一張非常舒適的躺椅,躺椅的邊上坐著一位身穿白大褂,帶金絲眼鏡的中年男子。顯然,這是一個心理診所標準的配置了。 1 u: ~+ j* M: Z

6 L6 Y6 e# O0 V5 T7 p4 i$ ]“重複做一個噩夢?我明白了。正所謂日有所思,夜有所夢。我們的夢境是大腦對記憶的一種散亂的重組。也就是說,我們夢到的東西,不管它是什麼,都已經早就存在於我們的腦海中了。然而反覆的做同一個噩夢就不太正常了,這證明在你的腦海中有一樣什麼事是非常讓你放不下的,是什麼事,可以告訴我嗎?”大夫渾厚的男中音聽起來是那麼的溫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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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心裡並沒有什麼放不下的事啊。”少女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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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,一種不願意告訴別人的經歷,這一點我完全能夠理解,但是作為醫生,要想根治病人的病,就必須了解病原。你完全可以放心,心理醫生為病人保守秘密是最基本的職業規範。不管你的秘密是什麼,我都不會泄露給任何人的。”看樣子醫生非常善於處理這種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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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,我真的沒有這樣的事情。不過,我總覺得自己似乎有一段缺失的記憶,想將它徹底拋棄,它卻總是在不經意的時候,將一段段零亂的記憶碎片展現在我的腦海里。想要將它完整的記起,卻是怎樣都做不到。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放不下,我只知道,如果再這樣下去,我一定會瘋的。大夫,求求你,不管用什麼方法,幫幫我把,不要讓我再做這個可怕的噩夢了。”少女越說越激動,淚水沿著她的臉頰滾滾而下。 3 Z$ |* j4 v' O, n

" d! {) \# |$ _“好的,我明白了。你現在一定要讓情緒平穩,我會盡力幫你的。你的這種情況我聽說過,也許你以前經歷過什麼可怕的事情,你的大腦為了不讓你因這段記憶發瘋,而將它抹除了。在人類處於異常激動的情況下,大腦常常會自動的關閉記憶,這是一種正常的自我保護本能,不足為怪。重要的是,你那段缺失的記憶是對你治療的關鍵。我想,利用催眠術將它從你的腦海中喚醒,這樣才能有針對性的治療你的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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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吧,只要能夠治好,我什麼方法都願意嘗試。”說完,少女躺在了躺椅上,等待著醫生的催眠。   n* P6 E! U$ J8 l

* b1 i1 S; o5 h' n! k“現在,請你全身心的放鬆,不但要放鬆心情,還要放鬆身體。”醫生溫柔的聲音在少女耳畔響起。 # r4 |% x: V" J/ j* K3 r+ h& Y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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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現在懶洋洋的,渾身沒有絲毫的力氣,整個世界,你只能聽到你心跳的聲音。此刻的你如同墜入雲端,意識已經漸漸和你的身體分離,你根本無法控制。你的眼皮越來越沉,你想要睡覺。是啊,你太累了,確實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了。睡吧,將意識與軀體分離,將你的意識交託給我,讓我來承擔你心靈的重擔吧。”醫生緩慢而又輕柔的在少女耳旁細語,少女緩緩合上了雙眼,甜甜的進入了夢鄉。 4 W6 e. u/ V9 W. Z- S6 f

# ?3 L- Y' b" H* Z; e“現在,你的心靈已經擺脫了肉體的束縛,你現在無須任何的保護,因為這裡是最安全的地方,讓心靈開啟塵封的記憶,將那段往事重新拾起,這是你邁向新生活唯一的障礙,面對它,擊敗它,坦然的接受它吧。現在是該治愈你心靈創傷的時候了,說出來吧,所有關愛你的人都在耐心的聆聽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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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E4 |! ^, P, T2 v4 }% Q……十年前,少女只有七歲,她和父母一起住在鄉下的一所木房子裡,雖然生活比較清苦,但是日子卻過得其樂融融。可是好景不長,村裡打算收回他們家那幾畝薄田,轉包給他人。父親如何答應,便去找村長理論。結果可想而知,如果村長怕你去理論,當初就不會收回田地了。父親被暴打了一頓,還被關了起來。萬般無奈之下,母親領著七歲的女孩到村長家求情,不料村長露出了禽獸的本性,當著女孩的面將母親強暴了。然而,母親的屈辱並沒有換來父親的獲釋,而是換來了其他村幹部那貪婪、無恥的目光。凡事有一就有二,為了救出正在受苦的父親,母親含淚接受了成群野獸的踐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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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女孩幼小的心靈裡,根本不理解母親為什麼要這樣做,為什麼甘願卑躬屈膝的任那些壞人的擺布。她恨,恨那些卑鄙無恥的壞人,更恨軟弱可欺的母親。村子裡流傳的閒話已經幾乎讓女孩抬不起頭來。壓抑了許久的怒火即將以一種最為恐怖的方式爆發出來。 ) ]0 G5 c# b* f3 Q

. u% J, R' U  n. L, ^那是一個漆黑的夜晚,天上沒有一顆星星,只有半個殘缺的月亮斜斜的掛在天邊。女孩家的周圍寂靜得仿佛一切都已經死亡。一個喝得醉醺醺的男人哼著小調,一搖一晃的朝這裡走來。他就是村長的弟弟,一個橫行鄉裡的惡少,在他看來,這對可憐的母女無異於板上的魚肉、待宰的羔羊。其實這個禽獸早就垂涎女孩母親的姿色,打算趁這次機會達到自己骯髒的目的。邪惡的手伸向了無辜的弱者,這一刻,慈悲的神明並不在這裡。 # t4 F: c/ J5 n- W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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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開門!”敲門聲如土匪下山。 7 [7 A3 n0 y0 J& L5 b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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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誰呀?”母女倆嚇得哆嗦如秋風中的黃葉。 4 y9 V8 O* p* @8 [* h$ P

* `& \3 b# h; O9 q0 v! V, t. w* {' L“少裝蒜!是我,快開門!”野獸繼續叫嚷著,聲音變得越來越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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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……,來啦!”母親怕村裡人聽到,只得硬著頭皮去開門。 ! j) i$ [/ h4 A1 Q+ U) Y  `+ n" m2 @; s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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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咦?就你們倆人啊?孩子他爸呢?”禽獸明知故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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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是被你們抓起來了嗎?還問!”母親感到憤怒。 * W' ^% ]5 O2 F0 ^$ j4 ~) q& K

+ s$ Q; |7 V) i, t- A, d2 i: Q“哦,可不是。他這次闖的禍也太大了,他竟敢到村長家去鬧事,還把人給打傷了。這可是犯法的啊,要判刑的。”他的眼珠骨碌碌直轉,謊話說得像真的一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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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R' K% I" J- [7 X“這……這……這可如何是好啊!求您幫忙和村長說句好話,他大人有大量,求他千萬不要讓我男人去坐牢啊!”母親聲淚具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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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h5 M8 z) k3 j$ Y“哪有那麼容易!村長何時受過這種委屈,他怎麼會就這麼算了呢?” % L( s- [# K$ A) 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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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你看怎麼辦好呢?我們家又沒有錢,送不起禮。”母親急得直轉。 ) ?$ \* g7 R( B1 j. ?) u  `: h/ 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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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就難辦了。……不過,我是他親弟弟,我的面子他還是要給一些的。我去幫你說說,說不定這件事就這麼算了。” ; ?7 T) d6 _1 x" z' w

! E! A4 |6 M5 X' K“如果真能這樣,那就是您對我們的再造之恩啊。”母親千恩萬謝,卻不知自己已經掉近了別人的圈套。 $ w1 _7 s( S- I7 Y; V! }. \# ~7 Y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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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但可以就這麼算了,說不定還可以馬上把你男人放出來呢。不過,這樣一來,你要怎樣答謝我呢?”他終於露出了禽獸的本來面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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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……您的意思是?” 5 O8 |; Z0 C3 E2 U# M2 O

# h' i; u  `, W+ r8 ~“你得陪我幾晚。” 6 M: h& |4 y" c8 I# }  A5 U# t

4 e" J6 ]. ?, d# [“呸!你個沒人倫的畜生!你給我出去!”母親說著就要將他推出去。 ' F% m# i5 D$ z! 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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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慢著!你可要考慮好後果啊。我可以幫你們,也可以毀你們,你是不是再也不想看見你男人了?”禽獸開始了無恥的威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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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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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X# l2 X! |! c3 k! j  R- v, s“還是嘛!你又不是什麼大姑娘,怕什麼。”禽獸肆無忌憚的將母親抱起,進了裡屋,然後將門反鎖了…… ! i4 m! @5 G7 Z: A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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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孩此刻眼裡已經迸出了憤怒的火焰,她雖然年紀還小,但是她也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真相。她痛恨這個披著人皮的禽獸,也憎恨懦弱可欺的母親。 ' C' c$ K& A9 l) _! [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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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這樣,連續幾天,禽獸每天都來,母親忍氣吞聲,眼淚只好往肚子裡咽。可是這還遠遠沒有結束…… 1 h0 N. i1 P. y+ 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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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天晚上,禽獸又帶著他的幾個狐朋狗友來了,他們滿嘴的酒氣、一臉的淫笑,將母親圍了起來。 4 i1 T1 O1 F' j& ~* J" T5 I

9 w" b5 v# {6 u% w“你們放開我媽媽!”女孩聲嘶力竭的喊叫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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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x( r4 ]% U' t“閉嘴!不然老子摔死你!”禽獸那被慾火燒紅了的眼睛放射著令人膽寒的凶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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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{  f( R9 T8 ?, Y' d8 i/ c“女兒乖,你去外面玩兒吧,媽媽沒事的。”母親強忍著屈辱的眼淚裝出了一副笑臉,她要保護她的女兒,這是她唯一最珍視的人,她不能讓女兒受到一點傷害,哪怕是以犧牲自己作為代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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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孩的眼裡流露出了鄙視和怨憤,她認為母親是世上最不知廉恥的人,她對不起爸爸,也對不起這個家。她轉身出去了,然而這並不是逃走或迴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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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u4 e/ p$ U9 Q7 m4 b5 b1 [屋子裡傳來了野獸的喘息和母親痛苦的呻吟,女孩冷峻的臉上毫無表情,只有淚水在無聲的滑落,試圖洗刷這屈辱的靈魂和被踐踏的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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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孩將柴堆上所有的柴草都堆在了房子的四周,然後劃著了一根火柴,微弱的火光照亮了她的臉,她笑了,笑得是那麼的可怕。 4 W& ]+ u1 V/ G* u' B

/ a* V6 ?, T. _' v+ F2 V) e, C, x# Y熊熊的復仇烈火映紅了天空,女孩眼睜睜的看著自家的房子變成了火窟。慘叫聲從大火中傳來,在夜空中迴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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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p, Y# R% `- A1 z; o“哈哈……”女孩的笑聲是如此的瘋狂,與大火發出的劈劈啪啪聲交織在一起,讓人心碎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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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P# H! Z4 x1 h% \# \; i/ c/ e1 A……心理醫生臉色蒼白,一滴冷汗從他的額角滑落,他完全的驚呆了,誰會想到,這樣一個清純美麗的少女,心中竟然藏著一段如此恐怖的往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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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夫。”少女從催眠中甦醒了過來,“您知道了我的病因了嗎?我那段失去的記憶到底是什麼樣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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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z, b% `% n/ H  ~) i- b3 h“……為了配合治療,我暫時還不能告訴你,這樣吧,你今天先回去,我要對你的病情研究一下,明天的這個時候你再來找我好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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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T$ _. ^" f( e" ]" S. E6 l“好吧,那我先回去了。”少女略顯失望,默默的離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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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G, Z0 y! n9 U$ J1 h) z外面的天空灰濛濛的,似乎又要下雨了。少女低著頭緩緩的走著,她在努力的搜索著腦海中那段失落的記憶,她要消除她長久以來揮之不去的夢魘。 # @$ M! O9 a8 I- \

; E  P  O* X3 ~* `, i不知不覺中,少女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公寓。不知為什麼,她從來就沒有喜歡過自己居住的這個地方,她總是覺得這裡陰森森的,給人一種莫名的壓迫感。要不是因為這裡的房租便宜,她早就搬走了。 7 ]0 A' [, V- j* Y

% x, \( U' e# |+ g: T1 ^0 b" g寬敞的走廊裡空盪蕩的沒有一個人,殘破的窗戶用木板釘了起來,所以這裡照不到什麼陽光,顯得黑漆漆的。每次走到這裡,少女都會感到有些害怕,她快走了幾步,來到了電梯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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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叮”,電梯門開了,一道不怎麼明亮的光線照進了這個走廊。她匆匆的走進電梯,飛快的按了6樓的鍵,她就住在那個樓層。 ( O& U! T% `+ P+ Q

. `" L# r* w3 O2 u6 f隨著電梯的上升,少女高懸的心也隨之放了下來。突然,電梯在四樓停了下來,在“叮”的一聲響後,電梯門打開了,一個顫巍巍的老頭出現在了電梯口,嚇了少女一跳。 " u6 b! N* G' L

* h/ T/ Y/ x& n“這麼晚了,電梯裡還有這麼多人。”老頭抱怨了一句,扭頭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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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電梯裡只有我一個人啊!少女想。難道說…… ; c: ^( w/ r% v( A; g9 ^

8 o* z( K- T' U% B6 G5 K8 X: x* F& w老頭那句詭異的話聽得少女莫名其妙,恐懼從她的每一個毛孔滲入,使她感到寒毛直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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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女猛的一回頭,什麼都沒有,電梯裡確實除了自己之外沒有任何人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一陣涼氣從她的脊背滾過。她想哭,但是又哭不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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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a# o) d1 A! A* n終於,六樓到了,電梯門打開了。少女飛也似的衝了出來,向自己的家門跑去。總算到家了,她一屁股坐到沙發上喘個不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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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叮咚”,一聲門鈴猶如一個炸雷,讓我們的驚弓之鳥差點從沙發上蹦了起來。 6 v" m, O& L% r8 R. v' H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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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誰呢?我才前腳剛剛到家,是誰後腳就來拜訪呢?少女小心的通過門鏡向外張望。原來是心理醫生,剛剛分手不到一個小時,天知道他為什麼會來這兒。 - \6 x6 U6 t( Z4 y: \( S

% d9 Q5 e: f# H" ~; e6 F- s$ ?“大夫,您怎麼來了?”少女打開門。 2 P  C" E  s; ?& [9 P9 v$ R

! r; G' o$ c% F) `* _1 f0 G7 |) k“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,所以想問問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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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您還真是敬業。對了,您是怎麼知道我的住處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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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O/ @# y0 m3 G! e' P6 U5 I“病歷卡上有的。” " B$ W+ j( e2 O% {& Y

9 }8 ]6 q8 ?- P- m- C% i“哦,原來如此。那麼你想問什麼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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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想什麼時候恢復記憶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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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當然是越快越好嘍,怎麼?您找到讓我恢復記憶的方法了嗎?” . Z; Q+ y" u0 {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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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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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I8 @: B& D9 Y“那就快讓我恢復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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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p: n. Z1 x7 o/ J) Y“當然,我的問題也是要在你恢復記憶之後才能問。”大夫示意少女躺在沙發上。少女欣然躺好,沒有多久她就再次進入了催眠狀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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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S" X# Z6 C5 {! Q7 n5 Y+ }往事的一幕一幕如電影般在少女的腦海里甦醒,並且不停的閃現。現實終究是現實,不管它是多麼的殘酷和不可思議,我們都無法否認它的存在…… 4 `# Z/ p, [7 v3 _, i2 U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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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告訴我,你可曾為你的行為懺悔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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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……這一定不是真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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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的記憶是不會騙人的。” 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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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Q' j2 m" G- s/ f: n( O“你以為忘卻就可以逃避你殺死自己親生母親的事實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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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……” , o0 N7 S+ L) i

1 h) o5 d# i* i- i“善良、懦弱的母親,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和家庭,甘願犧牲自己的一切,而換來的就是親生女兒的毒手,多麼悲涼、凄慘啊。” % T/ [# P! Y* O- C

9 B0 e+ C4 M1 h5 I: v# U+ ~“大夫,您的口氣……你到底是誰?” 9 c6 {4 V2 {  a! ^: ]) x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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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誰?就是無辜死在你手裡的人啊!”醫生的身體和面孔在迅速的變化,轉眼間,便變成了母親的模樣。   J8 B' \3 z, Y7 |1 P$ w

  E) K9 K7 D  }$ o& F; I- u0 O, p“媽……媽媽……!我對不起你啊!”少女的身軀在顫抖,眼淚如斷線的珠子一般滾滾落下。 1 i# ~2 J9 C% P* p- H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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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乖女兒,別哭了,媽媽原諒你了,到媽媽這兒來,讓我好好的看看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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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女用衣袖抹了抹眼淚,向媽媽走去。 & p) I, Z4 a7 W  D, J: X4 [5 L! T3 \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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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!不要過去!”身後又傳來了母親的聲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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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女驚訝的回過頭,身後的不正是自己慈愛的媽媽嗎。可是……,她又轉身看了看之前出現的母親。不看則已,這一看,嚇得她大叫一聲。剛才那個慈祥的媽媽,此刻已經變成了一個焦黑的骷髏,揮舞著鷹爪般的雙手向自己抓來。 4 T! i% }) E8 g# i/ B

  [# _6 ^- J% i! e, i) ^# O2 _“不……!”一聲慘叫撕心裂肺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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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少女叫喊著睜開了雙眼,額頭的冷汗已經打濕了枕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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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夢嗎?”少女擦了擦汗,隔著朦朧的窗紗望向窗外,東方的天際已經發白,又一個黎明即將到來。 ) o- _: J+ P( E3 A. a* d

2 d& C0 M' h( M0 ?“還是這個噩夢……每一次……也總是在這裡驚醒……”少女喃喃的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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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i) [! m1 `. L1 P6 }. H; N你做過夢嗎?這話實在問得有些多餘,每個人睡覺的時候都會做夢,有時做得是升官發財、濃情蜜意的美夢,而有的時候會做寒毛直豎、午夜驚醒的噩夢。但不管是什麼夢,總是一陣子而已,隨著黎明曙光的到來,所有的夢都會隨夜晚煙消雲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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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}8 f( C" \& t4 M) r$ ]  ]* z我們都乞盼著自己能有好夢,而厭惡甚至恐懼噩夢。但是,一到夜幕降臨,又有誰能夠選擇自己該做什麼夢呢。俗話說:日有所思,夜有所夢。白天不做虧心事,夜晚不怕鬼叫門。我們做得夢似乎都是與我們的所見、所思、所做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。所以,坦然的人是不會在乎噩夢的。然而,又有多少人的心是坦然的呢?這個世界上究竟有幾個人捫心自問而無愧呢?又有幾個人沒有做過不足於外人道的事呢?恐怕沒有多少人能夠拍著胸脯回答:“我沒有。”所以,有那麼多的人在執迷的關心著自己的夢主何吉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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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的人從來不信因果報應,所以他們壞事做盡仍然能夠安然入睡,而有的人則做不到,殘存的良心所背負的十字架常常會在睡夢中煎熬著他們的靈魂…… 1 C5 d2 g1 H3 t  }$ 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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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在柔軟的席夢思大床上熟睡著一個美麗的少女,烏黑的秀髮鋪散在雪白的鴨絨枕頭上,她的嘴脣輕微的抽動了一下,均勻的呼吸表明,她睡得很熟。長長而又微翹的睫毛下,一雙迷人的眸子緊閉著。顯然,此刻她的意識已經飄忽在另外一個世界了,那個屬於夢境的,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的世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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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~. w" _' k" L房間裡安靜得只能聽到鬧鐘的“滴答”聲,窗外雪白而又冰冷的月光透過輕薄的窗紗照在床前,給這間臥房增添了幾分夢幻般的氣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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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k, D' A# [( U7 L8 ^7 t漸漸的,一片烏雲遮住了皎潔的月光,整個的屋子變得伸手不見五指,一陣清風吹來將窗紗吹起,遠處隱隱傳來了滾滾的悶雷聲。 - E% x; }' t- w3 W' Y

8 V" r6 c/ e2 a, E; G3 z少女睡得很沉,她的美夢似乎並沒有受到絲毫的打攪。第一滴雨打在玻璃窗上發出一聲輕響,接著是第二滴、第三滴,繼而交織成一曲密密匝匝的交響。風也大了起來,飄浮的窗紗在不停的抖動著,詭異和恐怖的氣憤充滿了整個臥房。 ! h3 r) F. T& p9 o4 s# p

5 a* S3 w9 [1 |8 w6 c! v. k# Q“喀噠、喀噠……”一陣有節奏的輕響自臥室外傳來,並且越來越近,這與其說是腳步聲,倒不如說是地獄的呼喚更為貼切。 1 ^$ B1 D# [6 T5 I+ n* q2 _

5 N, S0 K; ^' M6 c& k0 S1 [: t: Y在臥室的門外,“喀噠”聲停止了,房門緩緩的打開,發出了“吱”的一聲“抗議”。時間在這一刻停滯了,在那漆黑的門後,仿佛就是連接著死亡國度的通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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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z5 A1 }: e  N7 K4 k頃刻間,風停了,窗紗恢復了平靜,就好似從沒有刮過一絲風一樣,雨也停了,不是慢慢變小,而是驟然停止,只有滾滾的悶雷聲依舊隱隱的自遠方傳來。 - M; T; @; X- L2 e' ~, R0 ^. r9 e

( A/ a+ H) Z' _9 E$ Z0 ?“喀噠”聲再次響起,依舊保持著剛才的節奏,和詭異。它來到了少女的床前,如同死神一般審視著自己的犧牲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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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y4 c7 Y) @% Y; P少頃,一隻巨大烏黑的手緩緩伸向了女孩柔嫩的臉頰……這隻手是如此的冰冷,少女皺了一下眉頭,睜開了緊閉的雙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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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b$ d+ A1 E' [8 y9 I; F出現在女孩面前的是一個朦朧的黑影,她迷迷糊糊的,揉了揉惺忪的睡眼,打量著眼前出現的一切。 1 X2 h3 v* w+ Z* X' [# n0 ^

; H2 r! i$ \4 l) h/ x4 d! u突然,一個焦雷在窗外炸響,耀眼的閃電一瞬間照亮了整個房間。僅僅是這一剎那,少女看清了那黑影的面孔。之所以還稱其為面孔,是因為它上面有兩隻眼睛……不,應該說是眼球才對,因為眼球的外面並沒有任何可以算得上是眼皮的東西。除此之外,再也沒有什麼可以稱之為五官的了。原本應該長有鼻子的地方出現了一個黑洞,而黑洞的下面則是一排長約寸許的牙齒,想必嘴脣早已不翼而飛,那牙齒上漬滿了黑糊糊的東西,讓人感到一種說不出的噁心。更可怕的是,他冰涼的手爪正在少女的臉頰上滑動著,那種冰涼的感覺簡直讓人渾身直起雞皮疙瘩。 / C- f! s7 J9 |& m

# O1 O; H/ Q. I, _“啊……!”一聲尖叫劃破了長空,打破了這雨夜的寧靜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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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是夢嗎?原來是一場夢!女孩“呼”的一下坐了起來喘著粗氣,汗珠從她的鼻尖一顆顆的滴落。她看了一下鬧鐘,4:18,天快亮了。少女睡意全無,深深的恐懼讓她再也無法安然進入夢鄉。 9 n; v$ z! Z8 p- s$ D* b! K8 Z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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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在清晨的陽光可以驅散夜晚的漆黑,新的一天到來了。女孩拖著略顯疲憊的身軀去公司上班,她的臉有些憔悴,眼神也有些呆滯,想必晚上的哪個噩夢真的把她嚇壞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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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哇!你的臉色比昨天更差了。”和女孩要好的同事關切的說。 * y3 Z! T8 s7 n$ x6 k* ]9 W. g, I! V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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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嗎?”她淡淡的回答。 4 M/ C% A) T7 s  \" A( I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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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又做那個噩夢了嗎?” " U' t( P+ p/ y/ a% J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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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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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]* Y6 I  J7 E+ l' Z# X: D6 f3 ?# E“真是奇怪,已經連著一個月了吧,這樣下去會把你搞垮的。不如這樣,我認識一個心理醫生,讓他給你看看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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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間寬敞的辦公室,墻上的書架裡擺著許多不同語言的書籍,辦公桌上放著一台電腦和一台心率測量儀。辦公室的中央是一張非常舒適的躺椅,躺椅的邊上坐著一位身穿白大褂,帶金絲眼鏡的中年男子。顯然,這是一個心理診所標準的配置了。 : Z+ U! F7 L% y) y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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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重複做一個噩夢?我明白了。正所謂日有所思,夜有所夢。我們的夢境是大腦對記憶的一種散亂的重組。也就是說,我們夢到的東西,不管它是什麼,都已經早就存在於我們的腦海中了。然而反覆的做同一個噩夢就不太正常了,這證明在你的腦海中有一樣什麼事是非常讓你放不下的,是什麼事,可以告訴我嗎?”大夫渾厚的男中音聽起來是那麼的溫柔。 * G1 r& [0 F- y- h, D

3 r% C4 a/ y( z$ Z3 T6 |“我心裡並沒有什麼放不下的事啊。”少女說。 2 ?: h9 l% y( k" e7 s& ]

7 S) K% m1 E1 u- _, s) r8 z“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,一種不願意告訴別人的經歷,這一點我完全能夠理解,但是作為醫生,要想根治病人的病,就必須了解病原。你完全可以放心,心理醫生為病人保守秘密是最基本的職業規範。不管你的秘密是什麼,我都不會泄露給任何人的。”看樣子醫生非常善於處理這種事情。 / Q0 j) ?$ X+ \9 t* {/ ?$ r4 R& D. r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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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,我真的沒有這樣的事情。不過,我總覺得自己似乎有一段缺失的記憶,想將它徹底拋棄,它卻總是在不經意的時候,將一段段零亂的記憶碎片展現在我的腦海里。想要將它完整的記起,卻是怎樣都做不到。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放不下,我只知道,如果再這樣下去,我一定會瘋的。大夫,求求你,不管用什麼方法,幫幫我把,不要讓我再做這個可怕的噩夢了。”少女越說越激動,淚水沿著她的臉頰滾滾而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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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Q2 _' B8 n/ J# [5 B! h) O“好的,我明白了。你現在一定要讓情緒平穩,我會盡力幫你的。你的這種情況我聽說過,也許你以前經歷過什麼可怕的事情,你的大腦為了不讓你因這段記憶發瘋,而將它抹除了。在人類處於異常激動的情況下,大腦常常會自動的關閉記憶,這是一種正常的自我保護本能,不足為怪。重要的是,你那段缺失的記憶是對你治療的關鍵。我想,利用催眠術將它從你的腦海中喚醒,這樣才能有針對性的治療你的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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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吧,只要能夠治好,我什麼方法都願意嘗試。”說完,少女躺在了躺椅上,等待著醫生的催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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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現在,請你全身心的放鬆,不但要放鬆心情,還要放鬆身體。”醫生溫柔的聲音在少女耳畔響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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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現在懶洋洋的,渾身沒有絲毫的力氣,整個世界,你只能聽到你心跳的聲音。此刻的你如同墜入雲端,意識已經漸漸和你的身體分離,你根本無法控制。你的眼皮越來越沉,你想要睡覺。是啊,你太累了,確實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了。睡吧,將意識與軀體分離,將你的意識交託給我,讓我來承擔你心靈的重擔吧。”醫生緩慢而又輕柔的在少女耳旁細語,少女緩緩合上了雙眼,甜甜的進入了夢鄉。 ; ?( S: C- c- 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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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現在,你的心靈已經擺脫了肉體的束縛,你現在無須任何的保護,因為這裡是最安全的地方,讓心靈開啟塵封的記憶,將那段往事重新拾起,這是你邁向新生活唯一的障礙,面對它,擊敗它,坦然的接受它吧。現在是該治愈你心靈創傷的時候了,說出來吧,所有關愛你的人都在耐心的聆聽……” 7 p, [; v3 H: K) D, H# O0 t

- s8 ~" d# I# J- i7 N: N' a2 ^……十年前,少女只有七歲,她和父母一起住在鄉下的一所木房子裡,雖然生活比較清苦,但是日子卻過得其樂融融。可是好景不長,村裡打算收回他們家那幾畝薄田,轉包給他人。父親如何答應,便去找村長理論。結果可想而知,如果村長怕你去理論,當初就不會收回田地了。父親被暴打了一頓,還被關了起來。萬般無奈之下,母親領著七歲的女孩到村長家求情,不料村長露出了禽獸的本性,當著女孩的面將母親強暴了。然而,母親的屈辱並沒有換來父親的獲釋,而是換來了其他村幹部那貪婪、無恥的目光。凡事有一就有二,為了救出正在受苦的父親,母親含淚接受了成群野獸的踐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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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女孩幼小的心靈裡,根本不理解母親為什麼要這樣做,為什麼甘願卑躬屈膝的任那些壞人的擺布。她恨,恨那些卑鄙無恥的壞人,更恨軟弱可欺的母親。村子裡流傳的閒話已經幾乎讓女孩抬不起頭來。壓抑了許久的怒火即將以一種最為恐怖的方式爆發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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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v2 z$ e+ P; D! \5 C那是一個漆黑的夜晚,天上沒有一顆星星,只有半個殘缺的月亮斜斜的掛在天邊。女孩家的周圍寂靜得仿佛一切都已經死亡。一個喝得醉醺醺的男人哼著小調,一搖一晃的朝這裡走來。他就是村長的弟弟,一個橫行鄉裡的惡少,在他看來,這對可憐的母女無異於板上的魚肉、待宰的羔羊。其實這個禽獸早就垂涎女孩母親的姿色,打算趁這次機會達到自己骯髒的目的。邪惡的手伸向了無辜的弱者,這一刻,慈悲的神明並不在這裡。 8 ~6 L) B" v4 I2 v9 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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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開門!”敲門聲如土匪下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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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E" O7 Q6 ^( @9 M5 s& M“誰呀?”母女倆嚇得哆嗦如秋風中的黃葉。 / d# \; I- k$ M

4 g8 e0 d6 G2 N+ C* d" ?- Q2 C“少裝蒜!是我,快開門!”野獸繼續叫嚷著,聲音變得越來越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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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h0 [6 L- d+ {+ V3 K  ]& c$ f“哦……,來啦!”母親怕村裡人聽到,只得硬著頭皮去開門。 0 @& P) o7 k' P9 ]5 J3 n+ u/ O6 H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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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咦?就你們倆人啊?孩子他爸呢?”禽獸明知故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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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f6 o& m! n# e& C1 z2 v8 @“不是被你們抓起來了嗎?還問!”母親感到憤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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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]/ ]3 u! M& k“哦,可不是。他這次闖的禍也太大了,他竟敢到村長家去鬧事,還把人給打傷了。這可是犯法的啊,要判刑的。”他的眼珠骨碌碌直轉,謊話說得像真的一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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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y: l/ X( ^$ z6 A$ v" O“這……這……這可如何是好啊!求您幫忙和村長說句好話,他大人有大量,求他千萬不要讓我男人去坐牢啊!”母親聲淚具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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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c  C( @) `$ W6 S0 b2 e“哪有那麼容易!村長何時受過這種委屈,他怎麼會就這麼算了呢?” : p& N% P* z' [8 @1 b6 N# }  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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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你看怎麼辦好呢?我們家又沒有錢,送不起禮。”母親急得直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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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q4 z9 b4 l2 g$ E+ w“那就難辦了。……不過,我是他親弟弟,我的面子他還是要給一些的。我去幫你說說,說不定這件事就這麼算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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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果真能這樣,那就是您對我們的再造之恩啊。”母親千恩萬謝,卻不知自己已經掉近了別人的圈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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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v6 m! D7 A; @. ]$ f“不但可以就這麼算了,說不定還可以馬上把你男人放出來呢。不過,這樣一來,你要怎樣答謝我呢?”他終於露出了禽獸的本來面目。 9 n0 Z$ Y0 ~/ M. G0 w# 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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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……您的意思是?”   o5 n( I- ~3 V& O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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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得陪我幾晚。” 8 [/ L5 ~4 |* \! L& l6 D8 E4 @# e" Y

3 ]* t  t; F8 h7 q“呸!你個沒人倫的畜生!你給我出去!”母親說著就要將他推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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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慢著!你可要考慮好後果啊。我可以幫你們,也可以毀你們,你是不是再也不想看見你男人了?”禽獸開始了無恥的威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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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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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?* I% z4 D7 x  }2 X, m“還是嘛!你又不是什麼大姑娘,怕什麼。”禽獸肆無忌憚的將母親抱起,進了裡屋,然後將門反鎖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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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B) \% a% ~5 U3 W- q" |1 P0 T女孩此刻眼裡已經迸出了憤怒的火焰,她雖然年紀還小,但是她也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真相。她痛恨這個披著人皮的禽獸,也憎恨懦弱可欺的母親。 % y/ B' E2 C7 F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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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這樣,連續幾天,禽獸每天都來,母親忍氣吞聲,眼淚只好往肚子裡咽。可是這還遠遠沒有結束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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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r0 B/ Q7 B0 A  x) Y3 x( B1 x這天晚上,禽獸又帶著他的幾個狐朋狗友來了,他們滿嘴的酒氣、一臉的淫笑,將母親圍了起來。 + `: ]- q: u( r+ 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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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們放開我媽媽!”女孩聲嘶力竭的喊叫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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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O" g- J/ j6 K/ j2 O" A9 G“閉嘴!不然老子摔死你!”禽獸那被慾火燒紅了的眼睛放射著令人膽寒的凶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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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l# J$ ~7 q' ]8 [0 a“女兒乖,你去外面玩兒吧,媽媽沒事的。”母親強忍著屈辱的眼淚裝出了一副笑臉,她要保護她的女兒,這是她唯一最珍視的人,她不能讓女兒受到一點傷害,哪怕是以犧牲自己作為代價。 ; D: E& ]' W+ A2 x8 V

: M: p3 Z+ W5 O" L) `  Z女孩的眼裡流露出了鄙視和怨憤,她認為母親是世上最不知廉恥的人,她對不起爸爸,也對不起這個家。她轉身出去了,然而這並不是逃走或迴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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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a) K! L$ _5 g! q% Y屋子裡傳來了野獸的喘息和母親痛苦的呻吟,女孩冷峻的臉上毫無表情,只有淚水在無聲的滑落,試圖洗刷這屈辱的靈魂和被踐踏的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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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孩將柴堆上所有的柴草都堆在了房子的四周,然後劃著了一根火柴,微弱的火光照亮了她的臉,她笑了,笑得是那麼的可怕。 ) Y. _, k! O# w$ W

8 M0 x, R* g5 S' @+ E熊熊的復仇烈火映紅了天空,女孩眼睜睜的看著自家的房子變成了火窟。慘叫聲從大火中傳來,在夜空中迴盪。 $ @9 Y, D- Y; a6 F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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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哈哈……”女孩的笑聲是如此的瘋狂,與大火發出的劈劈啪啪聲交織在一起,讓人心碎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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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I; \3 N5 o, T) U6 r" k( C……心理醫生臉色蒼白,一滴冷汗從他的額角滑落,他完全的驚呆了,誰會想到,這樣一個清純美麗的少女,心中竟然藏著一段如此恐怖的往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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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夫。”少女從催眠中甦醒了過來,“您知道了我的病因了嗎?我那段失去的記憶到底是什麼樣的?” ; {4 e7 j) b6 d& R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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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為了配合治療,我暫時還不能告訴你,這樣吧,你今天先回去,我要對你的病情研究一下,明天的這個時候你再來找我好嗎?” * U) |. y( v% B% |* `

' I" X) T" a  y" E' _“好吧,那我先回去了。”少女略顯失望,默默的離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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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面的天空灰濛濛的,似乎又要下雨了。少女低著頭緩緩的走著,她在努力的搜索著腦海中那段失落的記憶,她要消除她長久以來揮之不去的夢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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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不覺中,少女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公寓。不知為什麼,她從來就沒有喜歡過自己居住的這個地方,她總是覺得這裡陰森森的,給人一種莫名的壓迫感。要不是因為這裡的房租便宜,她早就搬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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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w( ~9 F) V" F4 L/ M# V& Y寬敞的走廊裡空盪蕩的沒有一個人,殘破的窗戶用木板釘了起來,所以這裡照不到什麼陽光,顯得黑漆漆的。每次走到這裡,少女都會感到有些害怕,她快走了幾步,來到了電梯旁。 - a7 C5 N$ T, Q5 ]" }  b

+ n( K) {2 d7 p6 S. c3 g& ?1 g“叮”,電梯門開了,一道不怎麼明亮的光線照進了這個走廊。她匆匆的走進電梯,飛快的按了6樓的鍵,她就住在那個樓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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隨著電梯的上升,少女高懸的心也隨之放了下來。突然,電梯在四樓停了下來,在“叮”的一聲響後,電梯門打開了,一個顫巍巍的老頭出現在了電梯口,嚇了少女一跳。 9 n' T4 @7 p" L% Z

3 {( ~& O0 o: y. B$ P7 ?( Q“這麼晚了,電梯裡還有這麼多人。”老頭抱怨了一句,扭頭走了。 7 k# A+ T) e1 q% W7 e5 U

3 v( N' o( U' i2 x' Y“……”電梯裡只有我一個人啊!少女想。難道說…… - h6 _% j7 Y1 H& u$ N- a

9 K3 t; N. Q4 G老頭那句詭異的話聽得少女莫名其妙,恐懼從她的每一個毛孔滲入,使她感到寒毛直豎。 " a9 r7 c% z* V# g

* A% _% j& V0 r3 J( ?8 k9 W0 _* }少女猛的一回頭,什麼都沒有,電梯裡確實除了自己之外沒有任何人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一陣涼氣從她的脊背滾過。她想哭,但是又哭不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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終於,六樓到了,電梯門打開了。少女飛也似的衝了出來,向自己的家門跑去。總算到家了,她一屁股坐到沙發上喘個不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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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h. s( k0 L$ B& _, u3 Y4 J/ K4 i“叮咚”,一聲門鈴猶如一個炸雷,讓我們的驚弓之鳥差點從沙發上蹦了起來。 : s  t* ]5 C( Y3 l' p2 H5 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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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誰呢?我才前腳剛剛到家,是誰後腳就來拜訪呢?少女小心的通過門鏡向外張望。原來是心理醫生,剛剛分手不到一個小時,天知道他為什麼會來這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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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夫,您怎麼來了?”少女打開門。 - C) X6 J5 H: o) n) S& Y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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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,所以想問問你。” . n- J- j" I& `  ~; x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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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您還真是敬業。對了,您是怎麼知道我的住處的?” : J% w3 V& ^, D. C6 ]

) U8 m+ _0 S3 M/ Y% q“病歷卡上有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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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r! F! P3 H7 H5 N! J; T“哦,原來如此。那麼你想問什麼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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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M; a( e  p) a* J& \1 G“你想什麼時候恢復記憶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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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z: i! W! ?  K1 p“當然是越快越好嘍,怎麼?您找到讓我恢復記憶的方法了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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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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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就快讓我恢復吧。” , a, P3 @- T9 j4 m  {

$ E: I0 f! a6 s. y1 v“當然,我的問題也是要在你恢復記憶之後才能問。”大夫示意少女躺在沙發上。少女欣然躺好,沒有多久她就再次進入了催眠狀態。 . c+ i: `& q* A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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往事的一幕一幕如電影般在少女的腦海里甦醒,並且不停的閃現。現實終究是現實,不管它是多麼的殘酷和不可思議,我們都無法否認它的存在…… / t9 o/ [( B. M* V" {. q+ ]# a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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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告訴我,你可曾為你的行為懺悔?” ) M9 G, m" n& P1 `4 \, 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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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……這一定不是真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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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n8 x" s& \% O7 z6 L6 W* V5 u“你的記憶是不會騙人的。” “……” 5 L0 u* n& Y" @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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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以為忘卻就可以逃避你殺死自己親生母親的事實嗎?” 8 Z. d) J6 ]) |$ v

. {; g7 F  c/ u8 S; U9 L2 e“我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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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`2 t8 Z4 Q0 s6 O+ m“善良、懦弱的母親,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和家庭,甘願犧牲自己的一切,而換來的就是親生女兒的毒手,多麼悲涼、凄慘啊。” * F9 B9 n4 k+ E; k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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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夫,您的口氣……你到底是誰?” $ ]5 {- K, j+ M8 z" B! |

1 {7 B' z. V  R- j6 @“是誰?就是無辜死在你手裡的人啊!”醫生的身體和面孔在迅速的變化,轉眼間,便變成了母親的模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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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A! L( R. K. @; C“媽……媽媽……!我對不起你啊!”少女的身軀在顫抖,眼淚如斷線的珠子一般滾滾落下。 5 l" A4 ?) u2 Z6 l/ l5 g

9 N7 z; i& U6 l% ~) U' D/ j“乖女兒,別哭了,媽媽原諒你了,到媽媽這兒來,讓我好好的看看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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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\3 x+ b$ d; U, I/ _少女用衣袖抹了抹眼淚,向媽媽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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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!不要過去!”身後又傳來了母親的聲音。 , [) W) Y! {6 j+ ?6 N& e# A1 c

8 M2 i/ H. t- e: T少女驚訝的回過頭,身後的不正是自己慈愛的媽媽嗎。可是……,她又轉身看了看之前出現的母親。不看則已,這一看,嚇得她大叫一聲。剛才那個慈祥的媽媽,此刻已經變成了一個焦黑的骷髏,揮舞著鷹爪般的雙手向自己抓來。   I8 ^' Q9 b6 h& k$ @

6 O! Z8 G% ]/ x5 c) B2 g+ Z“不……!”一聲慘叫撕心裂肺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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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E4 p/ x9 B, S! F7 O* c……少女叫喊著睜開了雙眼,額頭的冷汗已經打濕了枕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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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Z6 H* X7 c; Q& X4 T+ J“是夢嗎?”少女擦了擦汗,隔著朦朧的窗紗望向窗外,東方的天際已經發白,又一個黎明即將到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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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還是這個噩夢……每一次……也總是在這裡驚醒……”少女喃喃的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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